《黛夢娜‧阿古雅娜 鄒族網球美少女》
圓圓的眼睛加上一身彷彿用之不竭的體力,年僅9歲、來自阿里山來吉村的原住民鄒族小將黛夢娜‧阿古雅娜,之前兩度參加學童賽均獲季軍,還都是輸給同一對手,本屆是她第三次參賽,這位台灣六千多位鄒族原住民唯一打網球的女生把目標放在進步就好,「不敢奢求冠軍,只要打進決賽就滿意了。」
台灣原住民一共有16個族群,原委會統計,鄒族總人口數6600餘人,和賽夏族差不多,排名第10左右,部落主要分布在嘉義縣阿里山鄉,南投信義鄉也有。黛夢娜父親陳敏雄表示,鄒族打網球的女生大概只有他女兒,「原本還有一位男生也在打網球,但現在好像不打了。」
許多人不太清楚,為何有些原住民的父女姓氏不同?根據歷史記載,台灣原住民的人名複雜且多元,且依不同族群的社會狀況與歷史背景而有所差異。清朝統治時期給台灣原住民漢姓,但日據期間又被改成日本姓名,而且是以日本譯音為主的命名方式,推翻了傳統原住民命名文化,也造成文化斷層且族群認同危機。
抗戰勝利後,政府為統一姓名,以到府辦理的方式,以任意分配原則,把原住民的姓名改成漢姓與漢名。陳敏雄說,「我的陳就是政府分配的姓。」解嚴後,台灣原住民的命名文化開始受到重視,1995年政府修正法令,不再強制原住民使用漢姓,可依傳統姓名羅馬拼音與漢譯原住民傳統名字並列登記。
黛夢娜就在這背景下,承襲並延續了家族姓氏。「整個阿古雅娜家族大概有6、70人吧。」陳敏雄指出:「黛夢娜看起來有點黑,其實都是打球太陽曬的,她本來很白,我家族的女生都蠻白的,姊妹那邊的頭髮還都有點自然的金色。」黛夢娜也說:「我媽皮膚更白。」
陳敏雄回憶,黛夢娜的網球發跡過程和迴力球有關。「4年前我買了一組迴力網球送給女兒當玩具,沒想到黛夢娜每天都會一個人拿拍打球,而且越打越有模樣,比大人還會控制球的落點、方向,因此決定找教練教她打網球。」
由於阿里山無球場,也沒有教練,起初,陳敏雄經友人介紹,帶著女兒前往高雄給一位資深網球前輩吳教練訓練,結果對方得知這對父女遠從阿里山開了四小時車來,練了三次後因為太感動而一毛錢沒收,並希望陳爸回嘉義練習,不要每次為了練球而開這麼遠的車。
之後,陳敏雄在嘉義縣網委會總幹事陳建評建議下,帶著女兒來到嘉義朴子接受2002世少國手柯閔富訓練,每周兩天從阿里山翻山越嶺到朴子練球,這樣維持了一年多,「我車子三年已開了超過10萬公里,每趟開車去朴子練球,車子來回油錢大概要花500元,一周兩次,一個月光油錢大約4000元。」
陳敏雄說,女兒打網球花費最多的不是教練費,因為柯教練只算他們們半價,每月才一千多;也不是住宿費,因為陳爸開車體力驚人,一天開六、七小時沒太大感覺,今天黛夢娜在三女首輪以6比0闖過頭關後,父女倆就直接開車回阿里山,連住宿費都省了,等明天再來。
所以這對父女為網球花費最多的竟然是汽油錢,因為連不到10歲的女兒都知道,「我們的車很耗油」。其實,高速公路連開三小時都還可以忍受,但陳爸每次帶著女兒練球,單趟就要在蜿蜒崎嶇的山路至少開一個半小時,而且還經常碰到下雨與大霧,晚上開車更是烏漆麻黑,父女為網球投入的毅力確實驚人。
由於每次練球都要開車到百公里之外,的確不是長久之計,黛夢娜目前打算轉往練球環境較好,輔助器材完善,師資較為健全的彰化花壇國小就讀,也可順便住在宿舍,不必讓老爸舟車勞頓往返。但是,如何向柯教練解釋女兒想轉往其他地方訓練,正令在嘉義縣林務局任職的陳敏雄陷入天人交戰。
黛夢娜母親朱健華目前在來吉村開設民宿,做做小生意,賣賣咖啡和早餐,黛夢娜晚上有時候還必須和一些姊姊一起表演傳統的原住民舞蹈給客人看,平常她也會幫家人賣麵包,愛玉,或參加部落活動,相當乖巧聽話。
黛夢娜的特長是體力好,力量大,來到球場上相對就是球速快,聽說她還是全班八位同學中力氣最大的一人,比男生還強壯。對於黛夢娜未來是否繼續朝網球這條路走下去,陳敏雄說一定會陪伴在女兒身邊:「她是我唯一的女兒,無論她要做甚麼,身為父母的當然只有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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